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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迎面扑来危险的气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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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在这里啊?”我诧异地问道。

声音有点高,惹得近处的人纷纷瞧过来。

我赶忙闭紧嘴巴,尴尬地抬手遮脸。

身旁的男人,就那么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的窘态。

眼眸深邃得仿佛浩淼夜空。

心绪安稳下来,我凑近他,压低嗓音,“五叔,怎么这么巧?你去法国出差吗?”

——他亲口说过什么赚钱就做什么,想必在国外有业务也是正常的。

谁知,这家伙竟然连声儿都不吭,只盯着我瞧。

嘁,你不愿意说,我还不想理你了呢!

扭头,梗脖儿,不屑再问。

打定主意,一路上三缄其口。

整整十二个小时,我们之间的对话往来不超过十句。

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,我倒没什么不适之处。

反观吾竞尧,大男人家家的,坐了十几个小时而已,下飞机后精神很差。

出了里昂机场,拿出凌自横给我的借宿住址,我准备找寻相应的大巴车换乘前往。

“五叔,你忙你的吧,我先走了。”潇洒地挥挥手,我拖着行李就要迈步。

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但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
眉头拧着,略有不快的样子。

几个意思这是?

我好像没惹到他啊!

这时,一个矮个子男人走了过来,十分谦恭地跟他点头致意,“吾先生,您好!”

五叔看了行李一眼,拉着我,直奔停在不远处的保姆车走去。

我自然不能轻易跟他走,一边无效挣扎一边小声嘟囔,“五叔,你要带我去哪儿啊?我得马上赶往住处……”

他还是不作声,把我塞进车子,自己也跟着上了车。

“喂,你不会是想绑架我吧?有一件事你应该很清楚,我在凌伯年心目中的地位十分低下,他是绝对不可能花钱赎我的……”我念叨着有的没的,很想快点脱身去住处。

如果不能准时跟监护人碰面,传到凌伯年耳朵里,又是麻烦事。

我是不用看他的臭脸,但是他可以用钱来惩处我。

——人生地不熟,短期内我还得仰仗他的供给。

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,矮个男人已经把两个行李箱都放到后备箱里,随后快步上车发动车子。

我睨了一眼身侧半眯双眸的吾竞尧,转而望着司机,“司机先生,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?”

司机对着后视镜里的我笑笑,什么都没说。

得,问不出来了。

怎么想,吾竞尧都不可能把我给卖了。

既然挣不脱,跟他走就是。

如果监护人和凌伯年那边炸窝,就把吾竞尧给推出去顶雷,谁让他这么喜欢擅作主张。

“找个舒服点的姿势靠会儿吧,还得两三个小时车程。”说完,吾竞尧阖上了眸子。

“两三个小时车程?去哪儿?”我紧跟着追问。

无果。

这男人笃定心思什么都不告诉我,活没辙。

行吧,到地方就知道了。

车子在公路上疾驰,路况特别好,速度很快。

我百无聊赖地东看看西看看,最后,脑袋一歪,又睡着了。

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,而我正躺在后排座上,头枕着某人的大腿。

“醒了?”问话的同时,大手抚上我的额头。

暖暖的坚实感。

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,“唔,这是到哪儿了?”

“快到蒙彼利埃了。”他拿起一瓶水,拧开盖子之后递给我,“润润喉咙。”

接过水瓶,我抿了一口咽下去,“蒙彼利埃?那不是我要去上学的地方吗?难道你是特意来送我的?”

他没回应,从我手中拿过瓶子,也喝了一口。

“五叔,要不要这么神秘啊!”我无奈地扶额。

他依旧不作声,放好水瓶,再度合眼假寐。

大约半小时过去,车子开进了市区。

随后,停在了一个地下停车场。

司机帮我们拖着行李,直接坐电梯上到了住宅楼十六层。

在一处房门口,吾竞尧用指纹开了门锁,司机把行李箱送进门就离开了。

我却站在门外,不肯进去。

“进来吧,这里就是你留学期间的住处。”他向我伸出右手。

“等一下!”我略微发懵,没有乖乖把手递给他,“五叔,难不成你就是我的临时监护人?”

他不置可否地努唇,略微歪头,“如果你愿意,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
我往后退步,“别闹,五叔!”

这时,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。

中等身材,lob短发,面容清秀,戴着一副无框眼镜。

“竞尧,人给我送来了吗?”她的声音令人感觉蛮舒服。

说完,才看见站在门外的我,不禁露出了和善的微笑,“是初玖吗?”

我傻不愣登地点点头,“你……是奕欣姑姑?”

她走出门来,搂着我的肩膀往房内踱去,“没错,我就是你爸爸口中所说的奕欣姑姑,吾奕欣,也是吾竞尧的长姐。”

我的目光在他们姐弟脸上徘徊,“你们长得不太像。姑姑比五叔秀气。”

“他像爸爸,我像妈妈。”吾奕欣作此解释。

她带我在屋里转了一圈,三室两卫一个客厅一个厨房,每一间都很宽敞。

风格则是纯正的地中海式装修,直击我的心坎。

最后,她拖着行李箱,把我送到给我准备好的房间。

“丫头,你先简单收拾一下行李,一会吃晚饭。”说完,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。

很轻,不像她弟,没轻没重的。

“谢谢姑姑。”我甜甜地道谢。

跟这么娟秀和善的女人住在一起,于我来说绝对是幸事。

当晚,睡前,吾奕欣端着两杯热牛奶,到我房间小坐。

“五叔呢?”我接过餐盘放到桌上,随口问道。

她微微耸肩侧头,“吃完饭就睡了。”

“他似乎胃口不好,没吃多少东西。”我把两杯奶拿出餐盘,放到各自面前。

奕欣姑姑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,“丫头,我得谢谢你。”

我放下刚要触唇的杯子,“为什么要谢我啊?”

反过来说才对吧?

我应该谢谢她收留我才是!

“若不是为了送你,竞尧不会跑到我这儿来。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。”说完,她抿了一口牛奶。

“他——好像也没有那么忙!”言外之意,这男人是不是有点罔顾亲情啊!

然,奕欣姑姑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。

“竞尧晕机,很严重。所以,若非天大的事情,他从来都不坐飞机。”

我吸了下鼻子,来掩饰自己的惊讶。

晕机?

听说过晕车晕船,竟然还有晕飞机的!

“丫头,我想象不出他在飞机上的十二小时是怎么度过的。”奕欣姑姑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,“肯走这一遭,足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……”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端起杯子,“咕咚咕咚”一口气喝光了牛奶。

奕欣姑姑也跟着静静地喝奶,随后,她便收了杯子离开了。

躺在床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终于明白五叔在飞机上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了,原来他打上飞机起就难受着呢!

下飞机的时候,我还暗暗笑他体力不济,只坐了十二个小时便没了精神。

他该告诉我的,就算我照顾不了他,缓解不了他的难受,至少能避免误会啊!

有点惦记,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。

我见过晕船晕车的,那个痛苦的样子令人心悸。

想必晕机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越想越跟着揪心,“呼啦”一下坐了起来。

犹豫了好一会,下床,出门。

总共三间卧室,我知道奕欣姑姑住哪间,那么另外一间便是五叔的卧房。

来到门口,却不敢进去了。

一个姑娘家,深更半夜溜进男人房间,总归不太好。

可是如果就此转身回去,心里惦记着,指定得失眠。

内心天人交战之际,房门竟然打开了。

我正下意识想要走掉,一只大手扯住我的胳膊,把我拉进了房间。

“嘭!”低低的闷响,房门阖上。

屋内开着夜灯,光线柔和,照得周遭更像朦胧的田园。

我站在地中央,望着一米开外的男人,舌头打结,“你……,你还好么?”

他侧头看着我,“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?怎么进我的房间却要踟蹰再三呢?”

无言以对。

是啊,我在流氓堆儿里长大,连男人的身体都见过,有什么可怕的!

但,我就是怕他!

见我不语,他往前踱步,口吻关切,“怎么了小野马?是不是时差闹得睡不着觉?”

嘿,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。

我点点头,“大概是的。睡不着,又不好打扰奕欣姑姑。”

“她没有给你送热牛奶吗?喝过之后对睡眠有益。”说话间,人已经到了跟前。

我垂头望着他的脚尖,“是喝了,可是,不见效。”

“来吧,跟我一起睡,保证你一会就睡着了。”大手搭在我的肩头,往床边走去。

“不,不用了,我还是回去吧……”我结结巴巴地摆脱他的手,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
可是,根本没有迈出步子,就被他给扯进了怀抱。

“来都来了,别急着走。”低哑的嗓音,似海浪声,裹挟着莫名的潮湿。

我惶然抬头望去,迎面扑来危险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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