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这些年里她费尽心思想要见到阎琛。
只想问问他,为什么最后连她死,他都没有出现。
她重生后,心里爱的依旧是阎琛。
但这些爱,在岁月的推移下,已经渐渐淡了。
她本想找到他,告诉她自己的身世,可最终还是对现实妥协了。
她发现没有了她的阎琛,依旧活的很好。她在他的心里,一直都是微不足道可以不用提及的人。所以那些年来的同床共枕,根本就是个笑话!
她满心欢喜的想要见到上一世所爱之人。
可到最后她才发觉,换了一具身体和灵魂,她竟清醒了很多。
“洗不干净了。”她轻声开口,声音空灵婉转。
男人的手骤然停下,目光冷冽的看着她:“他睡了你多少次?嗯?睡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过你的父母?”
“阎琛!”黎妙音激动的想要从浴缸里起来,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,只有脚能动。
“我父母是无辜的,对不起你的是我,你有什么冲我来,别动他们!”她的脸颊落满了水珠,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锁骨从胸前划过,美的让人动心。
“对不起我?”阎琛冷笑,越发狠的开口:“你和别的男人睡的时候,怎么就没想着你的父母还在我的手里?黎妙音,现在和我求饶的方式还要这么高傲吗?”
她缩了缩脖子,眼泪瞬间就下来了。
“阿琛...求你...我的父母是无辜的,给他们一条生路。”
阿琛....
真是多少年没有听过的称呼了。
可惜,面前的这个女人,已经不是爱他到骨子里的顾念旧了!
“生路?”他的手落在黎妙音的胸前,一狠:“黎妙音,你何曾给过我生路?你回到我身边不就是想要我爱你吗?如今我想去爱你,你给我的是什么?嗯?和别的男人睡吗?”
阎琛已经疯了。
彻底的疯了。
“不是这样的...我没有...”
“没有和别人睡吗?!”阎琛发了狠的折磨她。
阎琛的双眸沉的更加深了:“我说过,如果你有了别的心思,这辈子就别想再见你的父母。”
她咬着双唇,力道重的溢出了血丝。
“阿琛...”
“别这么叫我!”
阎琛站了起来,腿踏进浴缸:“你不配!”
男人屈膝,对准了她:“弄出来!”
黎妙音觉得受了奇耻大辱,但一想到自己的父母,还是忍下了这等折辱。
————
黎妙音不记得自己被阎琛折磨了多少回。
他将她从浴缸里抱到办公室的地毯上,又转而去沙发上,最后在办公桌上又要了她一次,这才肯摆手。
黎妙音被她的折磨的动弹不得,瘫软在办公桌上。
桌面传来一阵阵的凉意。
此刻她的心,却比这桌面要凉上千百倍。
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遇上阎琛的了。
只记得重生后第一次见他时的喜悦和兴奋,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,自己是顾念旧。那种心情,真是微妙。
后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变了卦。
明明还是爱着他的,却偏偏要疏离他。
疏离的久了。
大概也真的就不爱了。
遇见他的次数多了,她总能想起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。
一想到那些,她就控制不了自己,就想要远离他。
“放了我父母,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。求你...让他们安稳的度过下半辈子。”
她躺在桌面上,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。
男人坐在沙发上,冷冷的看着她。
“闭嘴!你现在没资格和我提要求。”他的声音又冷又绝情。
黎妙音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再一次被丢进了冰窖里。
“你已经这样折辱我了,还想要我怎么样?阎琛,你这么在乎女人的第一次,你大可以去找干净的女人。相信会有很多女人愿意对你投怀送抱,你苦要来折磨我。”
“闭嘴!”
阎琛暴怒,手上的青筋凸出:“黎妙音,你现在已经不是身体肮脏,是你的心肮脏!我阎琛容不得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!”
“既然容不得我,那你放我走!”她强撑着身子从桌上站了起来,走到他的面前。
“好,我放你走。”
他冷冷一下,嘴角像是淬了血:“走出这扇门,你就别回来了。”
黎妙音的脚就像是被灌了铅,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。
她低下头,屈膝跪在他面前,将他埋在他的双腿间:“阿琛,别对我的父母下手,我以后都听你的,只要你能够放过他们。”
阎琛捏着她的下巴,强迫她和自己直视:“黎妙音,你还真是个孝女,为了丢弃自己的生父母能够这般委曲求全。还是你本身就和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呢?”
顾念旧啊顾念旧啊。
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呢?
她猛的低下头,慌乱的开口:“我只是觉得他们生下了我,给了我性命,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伤害。”
“不能看着他们受伤害?”阎琛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:“那你告诉我,你现在做的事情又算什么?”
“我真的没有想出卖自己的身体!”黎妙音声音带了些哭腔:“我真的...”
可是就算被顾阳强迫了,她还是恨不起顾阳。
甚至也不后悔。
“真的什么?”阎琛的脸愈发的阴沉:“你黎妙音的性格,要是心里不愿意,就算你死,也不会让别人得逞的吧?”
顾阳!
呵。
黎妙音。
连自己的哥哥都能下手的女人。
是他太天真了,以为这个女人还是当初的顾念旧。
“是,我喜欢顾阳。”她抬头看他:“他能娶我,也会一直爱着我,不会像你这般对待我。”
阎琛冷冷一笑。
他这般?
“黎妙音,我要娶你的时候你死活不愿意,现在用这种话来搪塞我?你真当我惯着你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?”
她的眼皮跳动了好几下,为自己刚刚的语气感到后悔。
她现在不能惹怒阎琛。
不能...
要是惹怒了阎琛的话,真的很有可能让自己的父母...
“阿琛...我错了。”她嗲声嗲气的开口,身子已经朝男人靠了过去。
见他没有推开自己,又伸手抱住了他:“不生气了好不好?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?我以后肯定会乖乖待在你身边的,再也不会乱和你发脾气了。”
阎琛双眸一沉。
黎妙音的服软对于他来说,无非是有事要求他。
“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犯过的错事,但以后你若是再生其他的念头...”阎琛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颊:“就别怪我心狠了。”
她眼皮微颤,强忍着战栗的身子,朝他贴了过去:“嗯,我一定会乖乖听话。”
为了她的父母,她一定要忍。
这条命对于她来说,早就形同苟且,只要父母安好,她什么都可以撇弃。
阎琛的嘴落在他的唇边,随即又移向唇角:“音儿,阿琛哥哥是最宠你的,就算你跟别的男人睡了,我依旧舍不得责罚你,这样你还不能明白我的真心吗?”
黎妙音颤抖着身子,突然觉得说出这话的阎琛有点变态。
她早就分不清楚阎琛的心到底是真是假了。
她害怕自己和上一世一样,错信了他,到最后连死,都没有换来他的回眸。
————
阎琛就是个十足的变态。
变了法的折磨她不说,甚至还换着方式轮流将她架在各种角落里进行羞辱。
这种还算不得是责罚么?
非得要让她死在这个男人的身上,这才算是责罚?
“阎琛!”
她在一次次昏死过去又醒来后,终于忍不住开口控诉他:“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在你身下你才安心?你就不能放过我吗?世界上那么多女人,你随便找一个啊,为什么非得是我。”
上一辈子已经被他折辱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?
她只不过是爱他,难道爱他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吗?
“放过你?”他轻笑一声,似爱似狂的贯穿她的身子,又捉住她的小手轻啄了口;“我放过你,那你告诉我,谁来放过我?”
“音儿啊,我没有你怎么能行呢。”
“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疯了!
他疯了!
黎妙音又惊又恐的看着他,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:“阎琛,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?你怎么可能不能没有我,你没有我会过的更好。”
阎琛动作戛然而止:“你知道我看见你上顾阳的车我是什么感受吗?你知道你消失的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?你知道我到处寻不到你的蛛丝马迹多么着急吗?顾阳那小子故意封锁了你所有的消息,甚至利用别的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,将你带走。”
“可偏偏你却跟着那小子一离开就是几天。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不值一提?甚至可以做到这般绝情吗?”
绝情?
她冷笑一声:‘论起绝情,我恐怕还不及阿琛你的一半吧?你是怎么爬上这么高位置的,不会全部忘记了吧?“
黎妙音双手攀上他的脖子:“当年你是如何踩着顾家人上位,如今又如何拿我的生父母来威胁我的,总不可能说过就忘记了吧?”
阎琛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,目光冷的吓人:“音儿,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。”
黎妙音撇过头,不愿意去看她:“我不该回来的,我知道就算我回来,你也不可能让我见我的父母,只会变着法子折磨我。”
她的心早就死了。
只是她原本还对这个男人抱着最后一丝的念想。
殊不知,她的爱就如同淬骨的毒药,害了她的家人。
“怎么?又想回到他的身边吗?”
是。
想回到顾阳的身边。
可是顾阳...
也不会原谅被阎琛糟践过的自己了。
与其这样,不如拉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同下地狱!
“怎么会呢。”她纤弱的手落在男人的胸膛前:“他啊,花花公子一个,又没有权势,跟着他怎么能比得上阎先生呢。多少女人想像我这样被阎先生折磨都没有机会,我该感到庆幸啊。”
男人双眸拽紧,恨不得生吞了面前的女人。
这话虽然说的随意,可他又不是傻子。
黎妙音想要逃离他身边,他不是不知道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眼里只有他的女人,变成了看见他就想躲避,触碰他就觉得厌烦呢?
从第一次见面开始。
原来有些住进了心里,就算换了一张面貌和身子,也会一眼便觉得她是自己将来要爱的人。
当年他不该放任自己的妹妹去对黎妙音下手。
也不该将她一步步推离自己的身边。
“音儿,你这么想见他们?”阎琛捏着她的手腕,声音渐渐冷却:“好,我就让你见他们一面,这样你就会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了。”
她双眸骤然亮起,随即又暗淡了下来。
那些照片上她的父母是过得很好,却不知道背地里他们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。
想到这,她心如刀割。
大脑有一瞬间雀跃而出的愤怒被她收了回去:“谢谢阿琛哥哥,我一定会....”
“我不需要你口头上的承诺。”他从黎妙音身上起来,目光落在她被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身子上。
“以后断绝和顾阳的来往,否则我不敢确定我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。他是没有什么畏惧,可音儿你,应该还是有惧怕的东西吧?”
黎妙音颤抖着身子,死死盯着阎琛的背影。
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!
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她强撑着身子,从桌上起来。
男人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身子已经一瘸一拐的腿上,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疼惜:“去里面休息一会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黎妙音正了正衣服,脸色苍白的可怕:“我这些天都没有来上班,外面已经有不少议论声了。”
阎琛冷笑:“外头谁会这么不怕死的去动你?”
如今整个阎氏都知道阎琛身边的秘书是他的女人,嚼嚼舌根她们敢,但要真是下手,触了龙须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“好吧...”
她怕继续坚持只会触怒阎琛,慢悠悠的朝里房走去。
————
一觉睡醒来后,她才发觉自己的手机还没有充电。
见外面没有了声响,她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=。
阎琛半靠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看来他一直守在这里,没有离开过。
“醒了?”阎琛半眯着眸子,缓缓睁眼。
黎妙音一个激灵,没想过会把他吵醒,小声的应道:“嗯,我有点饿了。”
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旁边的呼叫机上,那头传来甜美的女声:“阎董,您有什么吩咐呢?”
“订份餐。”
“好的。您请稍等。”
“那个...”见他给自己订餐,黎妙音有些迟疑:“其实不用特意叫餐的,我可以去外面吃。”
她现在可不敢和阎琛说自己要找充电器,否则这个男人肯定会以她要联系顾阳为由再一次羞辱她。
男人瞳孔微缩,喜怒不明的眸子望着她:“出去?”
那声音冷的像是化不开的寒冰。
“既然阿琛哥哥已经叫了,那我就在这吃吧。”她坐了下来,心里却一个劲的犯怵。
现在她连和他对着来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。
占据了下风果然就是要忍耐。
这种忍和之前忍耐的心态完全不同。
带着屈辱和挣扎。
以前她爱阎琛的时候,从来不觉得这让他挣扎。
“还有哪里不适?”他轻点了下头,看似不经意的关心着她。
哪里不适?
她全身都不适。
他还真以为自己是铁做的,这么操劳,就算睡一觉起来还是会很累很辛苦的好么。
而且全身还会比之前的时候更加疼。
“没有。”
但她也只能摇摇头。
“嗯,晚上回去吃饭,月牙这几天也很担心你。”
“哦。”
虽然阎琛她现在真的是很讨厌,但是阎月牙却很可爱啊。
算得上是她重生后的一个朋友。
“对了...杨敏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黎妙音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事情,这都过了快一个星期了,也不知道事情发酵到什么地步了。
阎琛冷笑,目光冷的吓人:“这就该问问你的好哥哥了。”
好哥哥...
顾阳?
黎妙音心脏一紧:“阎先生这是什么意思?”
男人站了起来,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咄咄逼人:“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,杨敏这件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?当然,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杨敏想要对你下手,所以精心策划了这一局,要让她身败名裂。”
“轰——”
黎妙音只觉得脑袋瞬间炸开了花。
她的脑细胞完全不够用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顾阳主导的?可他没理由这么做...我....”
“理由?”阎琛缓缓坐了下来,腿盘踞另一条腿上:“理由就是她见不得你被人欺负。是不是觉得很感动?”
黎妙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:“就算是这样,你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
男人轻笑,不予以回答。
可黎妙音却清楚的知道,他根本就不是想让自己知道顾阳怎么怎么的好,而是在告诫自己,他能知道顾阳所做的一切不去拆穿他,是因为给他留了条后路。
“那达廉...也是顾阳安排的吗?”
她低下头,心里没底。
“你未免也太小瞧顾阳了,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够撑起一个顾氏这么多年?”
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他突然很想教教这个女人什么是现实。
免得活了这么多年,她还是一根筋,轻易的相信了别人被人利用也不知道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她抬头,眼皮微敛。
“你在顾氏工作,有没有发现顾氏总有一笔资金汇入来支撑运营?”阎琛问她。
黎妙音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。
这么说来,的确是有这一回事。
当时她没有想太多,只是觉得是顾氏拉来的投资,现在想想,那笔来源款似乎从来没有断过。、
顾氏早就是一盘散沙,而且还是堆砌不了的散沙。
纵然顾阳再怎么能力过人,也不能将他回炉重造了。
所以这些年来,都是一直在强撑。
她起先以为阎琛有了顾氏的股份,多多少少也会提着古水往前走,现在看来,这个男人只是想要顾氏的股份,却不想让它继续运营下去!
“你的意思说这笔款项,是顾阳汇入的。”
她突然觉得心里平静了。
“准确来说,是他的公司汇入的。”
“他的公司?”
黎妙音一惊,顿时觉得自己被耍的团团转了。
阎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在桌面上。
她接过文件,翻开里面的文档。
是关于顾阳的个人来历。
十岁掌管顾家,二十岁创办属于自己的公司。二十三岁将公司打造为上市集团。二十五收购同行业两家颇有威望的公司。三十岁吞并五家有潜力将要上市的公司。三十二岁,成为商业刽子手,霸居龙头,无人能够憾其地位。
文档最上方,是顾阳那张俊美温润的脸。
可照片上的他,并没有她见到的那样温润如玉,反而充斥着陌生的禁欲气息。眉眼所到之处,竟凌寒彻骨。
原来顾阳...竟一直藏着自己的身份。
原来自己从未去了解过这个男人。
以及,他十岁就掌管了顾家的事情,她竟都是被蒙在鼓里的。
那些年自己之所以在顾家的路一帆风顺,原来都是有原因的。她以为是自己能力所为,现在想想,根本就是顾家的能力所为!
明明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,可却也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。
“音儿,知道了这些很震惊吧?”阎琛突然换了语气,看着她悲痛的表情,继续道:“他隐藏的可不仅仅是这些,听说过行走的商人吗?”
行走的商人。
黎妙音猛地从后沙发上站了起来:“你胡说!顾阳是不可能骗我的,不可能....”
那年,商界有名的一位商人想要吞并顾氏,并且不知道从哪儿收集到了顾氏关于商业诈骗的文件,间接的将她的父母送进了监狱!
而这之后,那位商人却并没有趁机收购顾氏。
她至今还记得,所有人都称呼他为——行走的商人。
顾名思义,他一直在巅峰走着,从未停歇。
“顾阳怎么可能是行走的商人...明明是你...”明明当年是你拿了那份文件,明明是你...亲手将我父母送进了监狱。
最后一句话她终究没有说出来。
她不是顾念旧,这些话她不能说。
“不可能?”男人捏着她的手腕,声音冷的吓人:“你怎么就不问问他为什么要对你隐藏身份?”
若真的是这样的话。
“不!你肯定是骗我的,你一直都在骗我,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!”她猛地推开男人,跌坐在沙发上:“为什么...为什么都要骗我。”
“忘记告诉你了,你的父母也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。但你想知道为什么他能将你的父母捞出来却一直无动于衷吗?”阎琛的唇落在她的耳边,声音像淬了毒般让人痛不欲生。
阎琛骗她,顾阳骗她。
就连她的父母,也一直骗她。